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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 刀丛里的诗

第三永恒(瓶邪同人中长篇)6


我在皖南待了三天,等到随队医生说小哥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上路了,我就赶巴巴地让青子给小哥托关系买了张火车票。

这会儿块出发了,我走进小哥那顶帐篷,准备叫人来替小哥收拾收拾东西,转念想到我这盘口伙计不多了,不能白送给小哥让他来恢复身手,于是挽挽袖子,替小哥倒了杯水,拧了几把毛巾挂好。

小哥不愧是小哥,被胖子描述地死去活来的重伤,这几天里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小哥是那位氪星人的远亲,原名叫Kylin Kent什么的。他的这次失忆不像从西王母国回来那样严重,这两天眼神已经正常了许多。呃,我说的正常就是那幅拽哥儿必备眼神又回来了,面生的伙计进来照看还会被他猛盯。不我是说……虽然我进来也会被他猛盯,但按着青子的原话说就是“他看上去不想把你的脖子拧个溜圆的圈儿再吧唧,拔下来”。

小哥睡觉一向很浅,我此时又在天马行空地想事情,动作没轻没重的,吵醒了他。

看他满身都是绷带还要自己下床走动,我急了一下,“哎,你别动。”

小哥抬眼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停下动作,轻快地走到我旁边,十分流利地拿起来水杯,感觉到水温正好就喝了一口,还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连串动作让我感觉到我的智商受到了无形的侮辱,我才想起来医生说可以出行就是可以走动了,我紧张个什么。

唉,小哥一出场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不然怎么傻得和孙子一样。

“那个……呃,我是来接你去杭州住一段时间的。”我在小哥的目光颇有些不适从。

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份不适从来是来自于什么,小哥的眼神太直白了。当我说他在看我的时候,他就真的只是在看我。这种眼神不是旁人看我时常有的打量,窥探,想让我害怕的眼神,想让我心软的眼神。小哥就好像真的只是在看我一样,这反而让我无可适从了起来。因为我在带有不同目的性的眼神里知道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是什么样子。

我一直兀自思索,小哥在床上坐下来,一时没有事做,只好又看向我。

等我反应过来,室内的空气已经有些尴尬了,我看向小哥,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等我说下去。“哦,想问你愿不愿意去杭州。”

“去杭州的医院治疗,你的—”我指了指脑袋。当然是我的脑袋,我可没胆碰小哥的脑袋。“会变得稳定一点。”

“这种失忆的病症你已经犯过好几次了,其中一次就是我和那死胖子照顾你的,送你进了医院治疗,后来的确清醒了……一段时间吧。你要去吗?”

小哥不看我了,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可以猜到失去所有记忆之后的迷茫,似乎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是谁,但他那样的人,大概是会自己寻找自己过去的人,谁也不信。

我突然觉得有些挫败,心里有个小人拍桌子大喊“你不信别人难道还他娘的不信我吗。”随后另一个小人吐出一口烟,托了托鼓鼓的脸颊,“你和他计较什么?”

“去医院检查治疗的全过程,办手续开药我都可以让你看着。”两个小人扭打在一起。一句话就这样脱了口。我就差没抱头逃跑了,我这怂话是什么意思啊,就差举个“FREE HUG"的牌子告诉他我不会伤害他了。

小哥突然抬头,看着我莫名奇妙地冒出了一句“我信得过你”。

我一吓,心说法海你是终于懂得爱了,还是被许仙换了魂儿。

我发愣呢,就看见小哥走向了他原来那个359度漏风的登山背包,挑挑拣拣,翻出一张东西递给我。

自从在长白山死人堆里翻到那张照片差点吐血之后,我就对照片有了异样的感觉……特别是有关于小哥的照片。

我接过照片,正准备撸一把刘海陪小哥穿越时光的隧道或是深入地底的那个阴暗洞穴里窥探古老的秘密——

一看,这不是我吗。

小爷我正青春的模样就在那上面儿呢,笑得跟个二傻子似地搂着小哥和胖子,生怕自己笑得不够傻气,还用手指头比了一个茄子。旁边胖子应该喝得没我多,一看就知道这人就顾吃了—手上还拿一大鸡腿,油油的肥爪正伸向小哥,不过半途被我的另一只手挡开了。而小哥呢,又隐约不是往常的模样。夜市通明的灯光照在发丝上,破碎在他眼睛里,但最终是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了光影的痕迹。他还是那副表情,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冰冷的感觉。要我评价的话,不是“酷”就是“帅”。

这应该是在北京一处夜市上偶然拍下来的,那时在准备卖样式雷,我盘算着这次怎么说也可以吃个几个月的饱饭,大手一挥让胖子放开吃我买单。谁知道后来样式雷终究是没有卖成,我从巴乃回来却也不用在意饱饭的问题了。

我看着照片,一时回忆四起,感极而悲……个屁。

我一脸懵比,想不通小哥为啥进个长白山会带这么一张东西。他想记住小爷我帅气的容颜,只管问我要找好角度的自拍照就行,不用拿着一张小爷龇牙咧嘴的照片看,那多寒颤啊。

难道他是想出来之后拿我和胖子与照片上那样对比对比,借以提醒自己,虽然看上去年轻可人但依旧要注意保养抗氧化吗。

我把纸翻了过来,看见纸张背后还注了字:吴邪-杭州-西冷印社-铺子

这似乎是什么简略的路线图,而目的地就是我的铺子。

我反应过来,这好像就是他去长白山之前找到我的路线。

我顶着满脑袋的问号,看着小哥。

闷油瓶接收到我发出的“解释一下”的信号,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放的,一直在包里。”

我又研究了一会,并没有发现这张照片里有什么玄机。只是觉得我当时的动作有点奇怪,因为我是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挡住胖子伸向闷油瓶的贼手,所以整个人都是扒在他身上的。不过这种章鱼哥的姿势虽然奇怪,但用心理学上的知识分析一下,勉强能有“保护”的意味。

我?保护小哥?果然是喝多了吧。

但失忆的闷油瓶说信得过我,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动作吧,他那么敏感的人。我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又给我塞回去了的感觉。闷油瓶认为我没有恶意,这当然是很开心的事情。但是我这张照片上跟个臭流氓+死酒鬼一样,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奇怪的变态。

于是我毅然把照片还到小哥手上,悲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哥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死变态。”

我发誓我看到这次闷油瓶并不是作高深壮放空,他绝对是愣了两秒,然后摇摇头说“走吧”。

我“嘿嘿”笑了一下,去帮小哥收拾绷带什么的,想到自己笑得不怎么正经,又清清嗓子,“哈哈”了一下。末又觉得这样十分傻逼,于是干脆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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