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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永恒（瓶邪同人中长篇）15

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应该期待小花带来一点让人欣慰的好消息的。可是小花在忙得团团转之余，从不吝惜分享。

“秀秀失踪了。她乘的车在一个废弃的化工厂旁边被路人发现，车窗全碎了，所以看到人报了警。”小花倚在墙角，手里把玩一个橘子，脸上好像是硬套上了一层面无表情的面具一样，极度克制，极度挣扎。“这几天我没见到秀秀的人，以为她是去准备给她两个哥哥找点事干，谁知道……？”

他旁边的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肩膀，“秀秀留下了一条消息。”

小花听见了黑眼镜想转移他注意力的话题，像是怒极地笑了笑。“问题就在这，因为那是一句废话。”

“隔墙有耳。”

他和黑眼镜同时将这句消息说出。

我一听心也沉，环顾一圈，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秀秀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甚至她是一个条理清晰，逻辑鲜明的聪明人。我们都知道隔墙有耳，也知道墙那边的是谁，她是想借这样显然的事实传递一些其他的讯息吗？如果是，那她想说些什么呢。

小花大手一挥，我们来到了解家一楼的议事厅。黑眼镜一边给小花烧开水一边对我们补充。“没有用之前传消息用的加密手段，即使知道这条传给我们的消息会被汪家监视，她还是直接发了四个字。”

议事厅不小，此时却显得格外逼仄。

胖子在掌间比比画画，我扫了一眼就知道他在用“穷举法”试图解决问题。果不其然，他富有中气地首先发言。“那咱们先把符合情况的可能都列下来，这样就可以有目的地挨个验证了。”

“一、”他拿胖手沾着茶水往桌上点，看得小花直皱眉头，不过也没有出声阻止。

“秀秀姑娘发的“隔墙有耳”另有含义，她只是把这四个字的含义暴露给除我们外任何看到这条消息的人，让他们故意误解。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这四个字隐藏的意思，这也是胖爷我最确定的可能了。”

“二、“隔墙有耳”的除汪家外另有其人。”

“三……”胖子停顿了一下。

“三、这条消息是汪家逼迫秀秀发的。”小花淡淡地补上，“这也不差，至少知道汪家对我们一群残花败柳还有谋图，秀秀近期不会有危险。”

胖子的穷举法从来不惮把最可怕的可能摆在面前，这当口却连一个猜测都说不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涉及其中的，有生命危险的是秀秀。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秀秀和那个在溪涧里永远闭上眼睛的姑娘有多相像。都是小姑娘大好的青春年华，女孩子家独有的带点狡猾的可爱笑脸，都是被迫沉入命运这潭漩涡中，一个晃晃悠悠沉到了不见天日的底，另一个呢？他恐怕想都不敢想，回忆都不敢回忆，假设也不敢假设。

前两种可能，都是建立在秀秀发消息时尚且能凭自由意志行事的情况下，第三种就不同了。

这时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小哥。

他先是环顾了一圈议事厅，眼神让小花可能觉得自家藏了什么炸弹或者散发恶意辐射的危险物品。

“这是隔音室？”小哥开口问。

小花回答得很快：“对，都是两层砖头之间嵌罐口朝室内的陶罐，密封起来。压层木板和牛毛棉絮，一般现代机器扫不出这是隔音的。”

古人以空瓮累墙，使瓮口向着室内，以致「贴邻不闻」他室声，「何则?声为瓮所收也。」

这种古代的隔音技术叫翁墙，我记得自己是看了这个典故之后，对古人在声学方面的掌控能力很惊讶，就记了下来。不过小哥能听出这是隔音墙，真是可怕的耳力。

“回音不对，陶罐摆放的位置一定出错了。”小哥闭上眼睛，仔细听着。

小花便秘的表情也憋不住了，手搭在一边的墙上摸索，他肯定有自信解家的工匠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那这个犯在他家议事厅的错误就显得耐人寻味了。“这你都能听得出来？”

小哥没理这个更年期情绪控制失调的人民艺术家，仍闭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

我看小花在旁边好像要开个嗓帮助“顺风耳张”寻找扰乱声波的源头，拉住了他并转手甩给黑瞎子。

“找到了。”小哥施展强拆技能，发丘二指一用力，卸下两块砖头，让开了个身位好叫我们看得清墙里的情况。

那一只陶罐明显被人刻意移动过，虽说移动的角度极小，可是在整齐的陶罐堆里，也足够明显了。可是这会看得出的角度，小哥能凭一双耳朵听出来，应该也是极不容易的。原来隔墙有耳，是这个含义。

我们把那只陶罐撬出来，凑在一起观察。

陶罐上的端倪很快被发现，因为在陶罐的周围，刻下了一圈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