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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 刀丛里的诗

第三永恒(瓶邪同人中长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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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悉的像家一样的十七号病房住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背上的刀伤见好,嘴边的疤也不那么狰狞,颜色淡了几分。在病房卫生间的镜子前把自己整理得人模狗样之后,我就和王盟回了铺子。

这五年的生活光怪陆离,我常常半夜被梦里无休止的惨叫惊醒,恨不得现在就去哪个斗里找个粽子,捆起来互相瞪眼。那也比脚踩着地,面对一群良心埋得比青桐树还深的孙子来得好。当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我才真正听懂了二叔的那句话。

斗里随时要你命的粽子哪里可怕,明明是阳光下照着的人心,不仅要你的命,还要把你的心肝肾脏脾通通掏走,通通捣烂。

这五年我手下的伙计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王盟这小子坚挺着,在我身边担当着老妈子的工作。这小子倒好,现在也能有模有样地帮我处理一些明面上的事,和管理盘口的青子成为我的哼哈二将。我知道王盟穿上西装还是当年那个整天想着涨工资的毛小子,所以一直没让他干什么出格的事。所幸青子也足够凶悍,并不需要第二个他帮我咬人。

我到底为什么要当这个“三爷”呢?在一次又一次回顾我这几年的生活后,我也一次又一次这样发问。

是因为虚荣,羡慕当年所有伙计看三叔的眼神吗。不是。

是因为情谊,想要挑起三叔留下的烂摊子,把一切尽量变成最初的样子吗。不是。

也许与人斗,就不用与命运相斗了。我是这样想的。
是因为这个。

在我能把人的命放在手里掂量,看清这个人死活能造成的因果利弊,把这个人从头算计到脚跟,我似乎在某一个程度上,掌握了这个人的命运。这时我才明白,我所谓步步迷障的过往是怎么来的。那个时候我开始想要,发自内心地渴望成为“三爷”。

五年之前我死乞白赖追去长白,只换得风雪里小哥的一个回头。大概从那时起,我心里就涌出了一股极其怨怼的情绪。我是真的不甘心,走到最后什么都抓不到。为了平了这份不甘心,哪怕不再是天真无邪,也在所不惜吧。也许这份怨怼的源头在更早之前,但我已经无力追溯。每每我身上的刀伤疼到了我无法忍耐的地步,我都会想起漫天飞雪中小哥的远去。

那是我最深的执念了。

王盟见我又在榆木桌前放空了好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过来拍拍我,说明天便是查收盘口账本的日子了,这次新收的盘口也有些事项需要我做决定。

我揉了揉眉心,再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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